【佐鸣】失眠（一发完结）
原著向，算是699私设补全?
除了ooc什么都不是我的！
“既然我出现在这里，你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那家伙怡然自得地拉开他卧室的座椅坐下来，动作熟练并且毫不客气，将那已经嘎吱嘎吱作响的椅子坐的像是豪华沙发。红色的眼睛戏谑地转了一圈，直勾勾地朝他看了过来。
漩涡鸣人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他家的挂钟。凌晨三点十七分。于是他喃喃自语地拉起被子翻了个身，“是梦啊。”
那人对于他逃避的翻身动作和视若无睹并不在意，反而懒洋洋地翘起椅子轻笑地说，“你也不用跟我演戏，你今天晚上什么时候睡着过。”
鸣人维持着躺着的姿势，依旧没搭理他，他倒是也不着急。因为他说的就是事实，鸣人躺在床上整整一个晚上，眼睛闭上了又睁开，睁开了又闭上，就是没有一秒是陷入睡眠的。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吧。”那个声音又继续说道，语气笃定的很。
“明天是九月三号。”鸣人第一次回应他，声音带些沙哑，却很清明，“明天是医院复检的日子。”但是他去医院不需要排队，所以可以睡一个舒舒服服的懒觉。
“你就这么喜欢避重就轻吗？”那声音笑了起来。
“是啊，是啊，明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的说，卡卡西老师就任火影一整个月了，而且一乐拉面彻底重建，所以明天手打大叔说可以把久违的新作尝试着推出，让我记得去尝一尝，所以明天中午正好可以拉着卡卡西老师庆祝一下的说。”鸣人说着，终于翻过身看着他，对上那双红色的眼睛。
“还有呢？”他问。
“还有鹿丸，他当上火影辅佐和卡卡西老师就任是同一天，所以明天他们班肯定会开庆祝会，虽然鹿丸觉得很麻烦但依然会去，如果晚上蹲在烤肉店门口就能蹭一顿超好吃的烤肉，反正有丁次在也不差我一人份。”鸣人说完，没有给他发问的机会就继续说道，“明天九喇嘛也会醒过来，他合体之后说要沉睡个一个月左右，之前卡卡西老师还说，如果不是因为九喇嘛沉睡了，说不定我的手还能长出来，听起来有点吓人。”
他念念叨叨地继续说着，“明天我新买的一些家具就做好了，晚上回来的时候也要顺路一起拿上，虽然住的偏僻躲过了房屋坍塌，但是家具好多都不能用了的说，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地震的效果和纲手婆婆在我家捶一拳是一样的。”
“今天出门忘记带钱包了，所以明天得给买菜的奶奶送过去。”
“木叶丸他们也该出任务回来了，好歹算是第一个B级任务，作为大哥应该买点礼物吧。”
“井野的花店需要人手，本来佐井说他去帮忙的，前几天我顺路去看了看状态很奇怪，反正也是要路过的，不如就买点花带给好色仙人他们。”
“眼睛前面的头发变长了，早上起来剪一剪吧。”
那个声音一直没有打断他，直到他把所有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全部都说完，才叹了口气，声音温柔了不少，也因此，他开始分不清说这句话的人到底是他自己，还是坐在椅子上的人。
“明天到底是什么日子，你其实比谁都清楚。”
“明天是什么日子。”
“你为什么到现在也没办法睡觉，你一直警觉着村里的查克拉是为什么。”
“……”
“难道不是为了第一时间跟上去？”
“……”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理由你比谁都清楚。”那个人的声音又尖酸了起来，就像是掐着他的脖子一样让他一瞬间有点窒息，“明天是宇智波佐助离村的日子。”
他面无表情地如至冰窖。
是啊，我知道。他在心里念，今天他自己告诉我了。
鸣人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他自己告诉我了，偏偏是在走的前一天。所有人都知道了，卡卡西老师是火影，他肯定知道，小樱这几天脸色不好，应该也知道，鹿丸躲着我好几天了，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都知道。
他闭上眼睛，他忍不住想，那佐助这个混账，在他高高兴兴拉着他到处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他肯定是在心里看他笑话，看他像是个白痴一样说着接下来他们可以做什么，像个白痴一样站在影岩的头上为他指这指那说个不停。
他甚至忍不住觉得后悔，后悔他对着卡卡西老师磨破嘴皮，不顾后果地闯到长老面前，用尽那些乱七八糟的手段把宇智波遗孤从那个暗的要死的地牢里救出来。
可他又怎么可能让他留在那种地方呢？他又怎么忍心他遭受那样的对待？
鸣人深深地吐了口气。佐助三天前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他高兴地要蹦起来，却还是拼命压抑了一下飞扬的嘴角，拉着他当天下去就在重建的木叶村里窜来窜去。那是佐助，那是木叶！佐助走在木叶的道路上！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愚蠢的欢呼，而佐助难得没有对他停不下来的话露出不耐烦。他任由鸣人拉着跑东跑西。
他们的第一站是村子边上的小河，因为过于偏僻逃过一劫的地标之一，鸣人得意洋洋地指着那个河边的半截窄桥说，“佐助啊，其实我小时候就想告诉你，你老喜欢坐的那个地方是阿姨妈妈们洗衣服用的。”佐助的目光闪了闪，似乎是隐忍了什么，没有开口，于是他更加肆无忌惮地说，“所以我每次走过的时候都在想，你算是什么第一名，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
“白痴，你装作不在意地路过两三次真的蠢毙了。”他还是开口反驳了。
“我……我那是因为事出有因，不然谁会特地跑到这种地方来啊！”他几乎回忆不起来那时候的想法了，但为了规避这个问题，他推搡着身边跟他一样缺了一条臂膀的人往前走。
第二站是还在重建的一乐拉面，手打大叔似乎正准备趁这个机会扩建，见到鸣人还是扛着木材热情地打招呼。鸣人嗓门大的佐助皱起眉头。“可惜现在吃不到拉面的说。”他实实在在地露出低落的表情，“等建好了我绝对要让你请我吃拉面！”他一眨眼又挂上了笑容，一丝狡黠点亮了他蓝色的眼睛，弯弯的眼眸中像融进了天空。佐助扯了扯嘴角，像是默认了。
成功用蛮不讲理赚了宇智波家一碗拉面，未来的火影又抓着他刚刚出狱的朋友前往第三站，还是熟悉的配方，忍者学校，他拉着佐助跑到那边和小孩子抢一个秋千，“快快，你看，那时候我们马上要死了，然后我坐在这边荡秋千，你就站边上，你还记得吗？”
佐助回了一个白眼。
“然后我那个时候其实挺开心的。”鸣人挠挠脸，事到如今对和佐助说心里话又莫名其妙不好意思起来，“然后我就摸自己的手，其实那时候我好痛的说，但是话题很严肃我就不好叫出来，然后摸了半天也摸不到痛的地方，结果醒来就发现原来手臂都没了。”他笑了笑，把丢了手臂说的像掉了一条手帕那么轻巧。
“你比我先醒过来吧。”佐助说，“你醒来没打算做什么吗？”
鸣人斜眼看过去，又蹬了一脚秋千，对着远处瞪他的小屁孩做鬼脸，“什么都没做啊，就看看你。”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荡在空中的感觉，只是那秋千确实是给小孩子的，现在他得卷起两条腿。
“好啦，借我玩一下而已，还给你。”他又一下子蹦起来在远处落地，那条兜风的袖管在佐助的眼前化作一道白光。
“这个地方你还记得吗？”鸣人踢着脚下的石头，侧头看了他一眼，佐助的目光放的很远，那边有三根柱子，曾经鸣人被绑在其中的一根上，嘴里还咬着他的便当。
“啊。”他简短的回答，鸣人脸上的胡须动了动，从这个角度，佐助看不见他的眼睛，只是他的声音很轻又带着点不甘心。“佐助，我们……”后面的话随着风飘开了。
“你说什么？”佐助难得问了一句。
“我说——我们之后，还能一起出任务吧。”他的嘴角荡开一个非常大的弧度，“啊啊，太阳落山了，我知道你很累但是还有一个地方的说！”他拉着他往前走，像个男孩子一样恶意地拽着佐助空荡荡的袖子，把袖口捏的皱巴巴。他在路上停了一会儿，盯着门口挂上自己脸蛋的衣服看了一会儿，又回头看了一眼佐助。随后他眯起眼睛继续走了起来。
“想也别想。”佐助说。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鸣人的尾音都快压不住了。
他们的最后一站是影岩，是木叶开始的地方，是木叶的至高点。曾经在这里，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画下了一个理想的蓝图，曾经在这里，一代又一代的年轻人为他们心中的和平和家园露出笑容。
宇智波鼬或许也是其中一个，佐助不确定。
鸣人伸手指了一个方向，他下意识地看了过去，他们刚刚从那边走过。
“之后，那边会建设住宅区。”鸣人说。
“建在边缘？”
“对，建在边缘，新的计划是鹿丸参与的，一部分居民会移到那边，然后中心地带会建造不同的商业，当然不是所有人都住到了边缘。”鸣人又指了一个方向，“那边会开始建一个很大的交通…什么纽扣的什么中心。然后大家就不会觉得很麻烦了，这个好像是土之国的一点经验。”
“然后这里。”鸣人笑着指了指另一处，“这里会进行修缮。”
佐助低头，那是宇智波旧址的位置。鸣人的声音近在耳边，“欢迎回来，佐助。”
“你要和他说路上小心吗？”那个讨厌有熟悉的声音把鸣人的思绪拉回来，他一瞬间没明白他的意思。他只是想着他这几天和佐助走过的地方，他自己一个人幻想着之后佐助会住在木叶的时光，就像是回到十二岁以前的生活，木叶开始向新的重建生机勃勃，而他一直认为这是一个好机会，所有的一切都被洗刷，连同人们的回忆，所以佐助回来之后不会看到太多他错过的陌生，他们都可以从头开始熟悉这座村子。他们会一起出任务，一起执勤，一起为以前没参加的中忍上忍考试补习，一起盘算生活用品和水电煤的价格，一起在晚上回家前吃一碗拉面。他想着，是啊，拉面，他跟手打大叔提的番茄口味，明天就要正式推出了。但是宇智波佐助今天面无表情地在他说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说了一句。
鸣人，我明天就要离开木叶了。
他当时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佐助甚至特地多说了几句和他解释，这一切其实合情合理，他身上背负着全族的血债，村子里的人们对他的态度并不友善，他当然不乐意回来，不如说他根本没办法回来。从头到尾只是他一个人的幻想是他的一厢情愿。他想着佐助放下仇恨就可以回到十二岁的生活，他幻想一个宇智波佐助存在的木叶村，因为从一开始不就是如此吗？
可是佐助平静的告诉他，没有。没有那个未来，过去发生的事情不会逆转，他可以原谅那些行为并不代表人们就能忘记他试图摧毁木叶的过去。
也不代表佐助就能忘记宇智波的血沾染下的和平。没有人愿意接受那样的未来，除了漩涡鸣人。
鸣人摸了摸鼻子，觉得今天晚上确实有点冷。他想着就算是这样他也应该骂那个混账，他早该一开始告诉他这些打算，而不是让他在说了那么多一头热的东西之后用干巴巴冷冰冰的一句话把他弄得活像个小丑。
他想着佐助是个十足的混蛋他肯定已经背地里笑话了无数次，他想着还好他没来得及告诉佐助那个混蛋番茄口味的拉面马上就要上市了，他想着还好他没来记得说他想给他的惊喜，他想着佐助那个混蛋肯定还不知道一只手打扫宇智波那么大的屋子有多麻烦，他再也没机会知道了，因为他明天就要走了。
他甚至没经历过因为一只手而被领子卡住脑袋的事情，因为那个混蛋穿的是拉链的！
他甚至没有拿走他十二岁就扔给自己的破护额！
鸣人气的从床板上坐起来，已经开始在边上翘椅子玩的家伙被他吓了一跳，红色的眼睛又看了过来，这次被蓝色的眸子狠狠地瞪了回去。
“你其实自己心里清楚我为什么会出来的。”那家伙突然心虚起来，声音飘忽不定，鸣人盯着他忍不住想，那天自己在佐助面前是不是也是这个表情。但是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这时候又开始在他心口上戳东西，“你早就知道了，你根本就不想让他走，但是你不说。”
“你为什么不说，你为什么任由他去。”
“那是他自己的选择。”
“我才不管这个，这次他要是走了，你就再也没有理由把他带回来了！”
“佐助是自由的，他去哪里是他的自由。”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回来了，他根本不挂念这里，也不会回来看一眼。”
“如果这里让他难受，那他不看或许是个……”
“我才不在乎宇智波佐助怎么想的！你这个死脑筋为什么总是要退一步！”
“哈！我才没有为了他退一步的说！谁在乎佐助那个混蛋要去哪里！”
“我当然不在乎，但我知道你在乎，你骗我也没意思，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是同一个人，你只是不肯承认你的自私，你以前把他带回来是不想他被仇恨蒙蔽，但现在你不想他走，是因为你想和他一起生活下去。”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恶心话。”
“如果你不去把他抓回来，那就我去！”他说着，把鸣人惊了一跳。
“没用的，除了我，根本没有人能看见你。”鸣人冷静了一下，“佐助有他自己的想法，我之前没有想到过的那些，他或许确实不适合留在木叶……，把他硬留下来也只是让他不舒服，他是个适合自由的人，现在他的身上没有了仇恨的枷锁，他可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真的为他感到高兴。”
“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你这个性格了，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个毛病！他怎么样最开心，别人怎样最幸福！我不在乎这个！我只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你难过地都能让我出来和你聊天，我不管宇智波佐助的事情，我只知道他不能走！因为漩涡鸣人根本不想让他走！”那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鸣人大喊起来，他红色的眼睛在黑夜的衬托显得有些骇人，此刻狰狞地瞪着他，鸣人突然觉得有点好笑起来了。
他没有去真实的瀑布，却见到了所谓真实的自己。他的自私在对着他大吼，而他对佐助的那份感情则在与自己的心情拉扯。一个人怎么能矛盾成这样，他切身地对佐助的选择感到高兴，却又深深地为他即将离去感到悲伤。
他委屈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把视线扭到了窗边，这是一场没有结果的僵持战，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不存在两败俱伤，受伤的永远都是漩涡鸣人，不会有其他任何人。浅粉色的天空渐变成虚幻的蓝，映照在他的眼睛里，太阳升起来了。
他感知中一直没有动静的查克拉也开始移动。
那么走吧，现在，他该去欢送他的朋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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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我比较大胆的恋爱脑的一篇了，我对于鸣人关于佐助离村的一点脑洞。
实际上我觉得他俩的默契鸣人应该猜到了他会走，所以这个也算比较ooc吧
反正我爽了就可以了，爽就对了.jpg
还有，这个日子是我瞎掰的，如果真的有考据党，请悄咪咪告诉我其实是哪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