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主很懒,只留下一块巧克力。

【APH】无需治疗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医生最近很烦恼,不仅仅是因为持续了半年的治疗对罗维诺效果不佳,还有他对他的朋友(姑且这么说)费里西安诺的行为有着深深的疑惑。

要说原因的话就不得说到半年前,也就是一切的起因了。

记得那是一个夜晚,悬着没有路灯照亮就会一片漆黑的月牙条儿,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还是个刮着不让人舒服风向的时节。

[晚上好。]金色头发的男人是突然从诊所已经半合起来的门里挤进来的,贝什米特医生抬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

[20:47]

他的思维在自己那个与众不同的哥哥那里停顿了一下,继续穿上外套的动作。

[嘿嘿嘿!]法国男人放下了整理衣服和头发的手,[别这样小路德,我保证这次是正经的事情,你得帮哥哥一个忙,要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亲爱的安东尼非得变地像那些街上站着的可怜伙计一样。]

路德维希·贝什米特皱起眉头,如果可以,他真希望愿意用一个月的土豆来替换他不用看见他哥哥的朋友,他和法国人永远没办法处好,他眯起眼睛,开始犹豫,目光划过诊所的门,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棕色头发的男人,因为灯光昏暗的关系,以至于在刚开始的时候他一直没有注意到他,男人被弗朗西斯勾着肩膀,看起来已经不想做出什么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他深陷下去的黑眼圈和疲惫的神情让贝什米特犹豫起来。

大约三秒以后他深深地出了口气。

#

[我真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路德…路德维希?如果我没有记错。]安东尼奥走在前面,他正带着医生往家里赶,[真高兴基尔伯特有你这个弟弟,很多事情我根本没办法说出来。]他有些语无伦次,热情的嗓音因为疲惫而显得拖沓。

[我会尽我的办法。]路德维希思考着用词,[患者的病很严重吗?]

[我不清楚,但是我不能让他再继续下去了。]安东尼奥仍然没有理会路德维希侧面询问病情的事实,他掏出钥匙,因为慌乱导致他对了好几次孔,黑暗的房间里面乱糟糟的,如果不是安东尼奥的表情正常,路德维希会在第一时间提议他通过警方来进行入室抢劫排查。

[罗维诺。]安东尼奥轻轻地喊了一声,[天哪,你答应你不会这么干的!]他的情绪明显激动了起来。

[哦,真见鬼,该死的畜生,为什么又是你这个混蛋。]一连串的脏话用流利的意大利语吐出来,路德维希透过月光,看到倒在一滩黑色上面的年轻人,他的嘴巴有些裂开,但是并不影响他的阐述,然后他意识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这让他有些心悸,他能嗅到很多奇怪的味道混起来,里面带着几分腥味。

[滚出去你这个骗子,我真应该用匕首抛开你的肠子把它挂到比萨斜塔上去,你最好有充分的理由跟我解释这一切,该死的一切!畜生!]

安东尼奥把地上的年轻人扶起来,我们姑且用罗维诺称呼他,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然而谩骂声又证明了他确实非常活力。

路德维希皱起眉头,这个年轻人给他一种不太好相处的感觉,他下意识伸出手,将一旁的电灯打开。

[别开灯!]安东尼奥短促而焦急的声音让路德维希愣了一下,而下一秒他的视线里就盈满了红色。

狰狞到遍布满地的红,凝结起来就像是一直血做成的蜘蛛。

罗维诺坐在椅子上,他的手被反绑在靠背上,还在流动的红色从他的口中溢出来,落在已经被染成别色的地毯上。

[给我纸巾!]罗维诺在将视线转移到路德维希身上的时候几乎是喊出来,他的脸迅速的被羞红覆盖,然后他狠狠地瞪了医生一眼。[把你的眼睛闭上畜生,你最好在之前的人生里不至于愚蠢到没见过番茄!]

安东尼奥垂下肩膀,他看起来更加沮丧了,而这个一路都只挂上过苦笑的男人在这个时候却扬着灿烂的笑容拍了拍罗维诺的肩膀,[真可爱啊罗维诺,居然害羞了。]

[闭嘴你这个蠢货!!!]

路德维希沉默地关上了门,他大概知道为什么安东尼奥一路上总是不愿意说患者的病情了。

这是一种奇怪的异食癖。

那个叫做罗维诺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到,他所谓的番茄,其实是牛的心脏。

#

[你得先让他意识到这个。]安东尼奥似乎摆平他那个毛躁的朋友,[我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式。]

[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样的情况的?]路德维希问。

[大约是半年前,之前他一直好好地,我可以保证这个,我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安东尼奥开始整理凌乱的房间,[罗维诺一直都很健康,直到三月份的时候,我买了一份牛排准备弄点好的晚餐,只是稍微离开了一会儿,那份牛排就变成了他手里的番茄,起初我很惊讶,我一直告诉他,他吃的不是番茄,他根本不相信,直到后来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异常,可就像是你刚刚看见的,他的保证永远会在一段时间之后被遗忘,他又必须从头开始发现一次自己的不对劲。]

[这看起来和失忆有些关联。]路德维希沉默地记录下情况,失忆可不是他的专科,也许他能抽时间去问问罗德里赫,但愿在那里他不会遇见他的哥哥。

[我不太懂,我有想过找医生,可我不太放心,罗维诺只要不吃东西的时候依旧那么的正常,可是他开始不能吃他以前喜欢的东西了,他甚至不愿意接受披萨,如果不是他能喝点粥他几乎就要饿死了。]

[这和我知道的异食癖似乎不太一样,通常他们知道那是什么,只是不可遏制地会去吃,或者舔。]路德维希捏紧笔,这确实不是一件很好解决的事情,罗维诺的身上似乎并不只有一种怪病。[我可能需要采集一些血液样本,别担心,只是做个检查,要知道一直摄入未烤熟的食物容易引发一些病症,即使从外表来看他似乎没有什么问题,我只是以防万一,能找个时间让我和他谈谈吗?]路德维希看了卧室的方向一眼。[平心静气地谈谈。]他补充道。

[我想现在就可以。]安东尼奥顿了一下,[因为一些原因,罗维诺通常不会那么早睡。]

路德维希往前走了两步,回头看了一下安东尼奥,对方比了个手势,表示他需要留下来整理东西。

或许和患者一对一的谈话是最容易接近的方式。

他默默地推开了那扇门。

#

[是谁?]罗维诺的声音和在客厅的时候比起来要柔和很多,至少没有直接被一连串的脏话所覆盖,这让路德维希又往前走了几步,年轻人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面,头发耷拉下来,有点湿漉漉,看起来刚刚安东尼奥帮他清洗了血迹。[我是路德维希·贝什米特,我是个医生。]德国人的性格让他直截了当的说出了身份,路德维希开始思考他会不会被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生病的罗维诺赶出去,而令他意外的是什么都没有,没有脏话,没有扔出来的东西,也没有继续接下去的话。

路德维希意外的看过去,坐在床铺上面的年轻人睁大了眼睛,这和他刚刚看见罗维诺的印象可一点儿也不一样。

路德维希下意识察觉到了什么。

[是关于g……我吃东西的问题吗?]他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我以为……你不清楚你的病症。]

[我,我当然清楚我,我只是……呗…怎么办!被发现了呜。]罗维诺的声音一下子惊慌了起来,路德维希觉得这样的声线有些熟悉。

[你是罗维诺吗?]他问。

[呗……果然被发现了。]罗维诺沮丧地垂下眉毛,[对不起,我不是哥哥。]他咧嘴笑了起来[我叫费里西安诺,很高兴认识你,路德。]

是的,那就是他和费里西安诺的初遇。

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他的意大利朋友,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

#

[双重人格,异食癖加上一部分的失忆。]路德维希把记录本扔到一边,又立刻拿起来放好,[如果失忆是因为双重人格的影响,那么异食癖的原因依旧不能理解。]

路德维希开始尝试寻找一些渠道,在那之前他得弄清楚一点东西。

[罗维诺在半年前有没有受到让他觉得冲击很大的事情?]

[在我的记忆里是没有。]安东尼奥沉默了一会儿,[罗维诺那段时间几乎一直把自己扔在家里,他总是待在画板前面。]

[画画?他擅长画画?]路德维希从记录中抬起头。

[他是个画家。]安东尼奥笑得有些自豪,[虽然很多人看不上眼,但是对于我来说,罗维诺的画是最好的事物。]

路德维希沉默下来,线索断在了这边。

他决定从费里西安诺那边入手。

这次见到费里西安诺是在白天,他看起来和罗维诺确实不太一样,翘起的乱发更加往边上,而脸上的表情也不是一直硬邦邦地板着,路德维希说不清他的感受,费里西安诺给他一种非常不同寻常的感觉。

一种由心里发出的无奈……以及……

[你想要问哥哥的事情吗?路德?]这个意大利人毫不保留地笑了起来。[真好啊又能和路德说说话了。]

[你为什么称呼他为哥哥?]

[唔恩…对于路德来说,或许我和哥哥就是两个人格,应该是主人格和次人格吧,但是啊,对我来说,哥哥是比我先出现的,他经常会告诉我很多东西,而且哥哥是个非常好的人!]费里西安诺严肃的表情在说完这些话后立刻又变成了软绵绵的笑容,[我觉得路德也是个好人哦,因为你愿意帮助哥哥和安东尼奥哥哥,所以我很喜欢路德呢!]

[呃……]大块头难得噎了一下,正在他琢磨要怎么回答的时候暴怒的声音反而先响了起来。[你在那里脸红什么啊你个畜生!]路德维希抬起头,原本的笑容满面的费里西安诺横起了眉毛,一脸嫌恶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他,[你这个土豆混蛋到底对我弟弟做了什么!该死的!]

啊,是罗维诺。

路德维希沉默地想着,这两个人格的区别还真是异常明显。

[我可是听说了,你这个家伙是德国人吧!那种早餐午餐餐桌上都是土豆香肠的物种,见鬼的安东尼奥怎么会把你带到家里来!那个白痴完蛋了!]罗维诺咒骂着,路德维希试图忽略一些让他不太舒服的话,努力去观察他的患者,至少安东尼奥是正确的,在他不进食的时候,罗维诺怎么看都是一个正常的年轻人——除了他那满肚子的脏话。

路德维希花了一点儿时间来和罗维诺相处,他的行动和情绪都显得比费里西安诺要激动很多,从很多种方面来看,他们确实非常相似,比如说同样的好动而喜欢将心理表露在行为上,又比如说他们遇到很多东西的反应。

那个时候的路德维希发现了一件让他比较苦恼的事情,那大概是比起他的患者他要更加在意费里西安诺,而现在他有些惊讶的是他几乎是把罗维诺的两个人格当做两个人来看待,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兄弟一样,个体鲜明分开的那种。

事实上即使是现在他依旧为这个而苦恼。

#

[你有发现罗维诺除了异食癖之外的奇怪举动吗?比如经常发出呗,或者类似的声音?]路德维希斟酌着说法,西班牙人疑惑的歪着脑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罗维诺倒是经常喜欢用他的脑袋撞我的肚子,如果你认为那是不正常的举动的话,我经常苦恼这个。]

[不,我想那大概和他喜欢用奇怪的方式来激怒我是一种行为,我是说类似于朝我扔土豆。]路德维希想起罗维诺毫不犹豫掏出一篮子蔬菜时候的表情。

[所以说你没有遇见过其他的情况?]他又问了一遍。

[没有。]西班牙人似乎终于察觉到了什么,[罗维诺身上难道还有更加……]

[不不不,你不用担心这个。]路德维希在大脑反应之前已经开口否认了,他的脑细胞仿佛一瞬间消失了。[我只是以防万一的询问一下。]他流利地接上去,[之前曾经有过这样的病例。]

安东尼奥看起来并不是立刻相信了,但至少他怀疑的部分不算多,瞧,没人希望朋友变得更加糟糕,他们总喜欢往好的地方进行肯定。

[真奇怪。]路德维希在回去的路上对自己说,也许我只是希望那位西班牙人安心一点。

也或许,是因为费里西安诺。

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变得异常起来。

也许他能询问一下他的同事,路德维希想,罗德里赫对于心理学方面比我要熟悉太多了。

即使他从来不相信自己会有任何一种心理疾病。

#

[你真是一个笨蛋先生。]这是罗德里赫对这次对话的总结,路德维希可以用他最喜欢的一双靴子发誓他没法从对话中找出这样结论的原因。

[回去好好想想吧笨蛋先生,很多事情并不一定符合逻辑。]

这句话让路德维希在谷歌上面浪费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直到第二天,这个德国人难得顶着黑眼圈出门,再一次见到费里西安诺。

路德维希的第一个反应是安东尼奥居然让患者一个人跑出门来。

[我是来见路德的。]他笑着举了举箱子[我带了些东西希望你能喜欢。]

[礼物?]给才见过两次的人?路德维希愣愣的伸手接过来。

[然后……有些事情,我想要和路德商量,呗。]他的表情变得苦恼起来。[关于哥哥的病,我很担心。]

[你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哥哥经常把一些奇怪的东西当番茄吃。]费里西安诺垂下脑袋,[不论安东尼奥哥哥怎么阻止告诉他,他总是那么干,我很担心,我没办法不让他这么干。]

所以费里西安诺是第二人格。

路德维希想。[你知道罗维诺半年前有发生什么吗?]

费里西安诺抬起头,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德维希看了很久,然后他干脆利落地摇了摇头。

线索依旧没能持续。

[我希望路德能够帮助哥哥。]

路德维希垂头看比他矮了八厘米的年轻人。[我当然会的。]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我就是来医治他的。]

费里西安诺的表情变得奇怪了起来。

[哥哥没有生病。]

[罗维诺!!!!!!]安东尼奥奔跑的身影跟着大喊声的余音闯进来。[你居然一个人出来,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隔着安东尼奥,德国人注意到费里西安诺勉强做出的表情。

他觉得心里有什么开始膨胀。

[跟我回去了,你早上一定什么都没有吃吧。]安东尼奥歉意地对路德维希笑了一下,拉着费里西安诺往回走。

渐行渐远的背影让站在原地的人没由来的心悸。

#

在那之后,平静而几乎毫无进展的治疗又过了几个月,整整半年,这场医治唯一的改变或许就是和费里西安诺的关系,他们比初见时关系更亲密——朋友,但就是这种字眼,让路德感到无比头疼,即使他想现在他大概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变得奇怪的了,当然,只是大概,事实上他发现一些东西是在上一个礼拜,大约是周三,费里西安诺是个活跃的人,他总是喜欢用热情的动作来表达他的情绪,而路德维希注意到他对自己的动作显得过于亲密了——事实上他们几乎天天贴在一起,除开罗维诺出现的时间。

路德维希花了大把时间去帮助罗维诺的治疗,即使在费里西安诺出来的时候他也在想方设法的让罗维诺变得好起来,他试了很多种方式,甚至用了他并不太推崇的催眠疗法,可是罗维诺的病情并没有什么大的起色。

[ve……别担心,路德。]费里西安诺看起来也有些沮丧,但他还是打起精神来安慰他的朋友[至少你让哥哥不会再去吞滴血的牛肉了,这就已经很厉害了!]

[可是他依然会拿一些生的东西吃下去,在治疗上我们成功的部分太少了。]路德维希将自己埋到那个已经写满的记录册里。

费里西安诺沉默下来,然后很突然的,他抱住了路德维希。

[我很喜欢路德哦,非常非常喜欢的那种喜欢。]路德维希听到从耳根后面传来的,属于费里西安诺柔和的声音,他的语气少见的认真,[所以我希望哥哥能够好起来,也希望路德能够开心起来。]

——这件事情,就是路德维希烦恼的根源了。

他不太确定他的朋友——如果说对方也这么认为——为什么会做出热情的拥抱(也许包括他越来越热衷的亲脸颊)。

对于德国人来说,见面的拥抱礼仪并不是不能接受的,可是他的使用时间大概不会是两个人独处于对方卧室里面的时候。

路德维希揉着脑袋走进图书馆。

他需要查阅的东西太多,得到的却很少,医疗方面的资料突然被费里西安诺的脸和话语填的慢慢的,德国人不太明白这个意大利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他皱着眉头在谷歌上面搜索他想要的答案。

【这是一个告白。】

毫无疑问的出乎意料。

路德维希觉得他的头疼加重了。

#

路德维希思考了整整三天,这导致他再一次站在安东尼奥家门前的时候犹豫了很久才叩响那扇门。

路德维希是个认真对待任何事情的德国人,他不喜欢敷衍,也不喜欢虚假,他努力地去负责他能做到的每一个部分。

所以他认为他必须找费里西安诺好好谈一谈。

[路德~~ve!亲脸颊!亲脸颊!]

路德维希毫不意外地看到了想要扑上来的意大利人,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他思索着称呼。

[ve?]床上的家伙看起来很是疑惑地歪着脑袋。

[你知道,我已经为罗维诺——你哥哥治疗有了半年的时间,事实上我很想治好他,我们都很想,这和我哥哥或者安东尼奥没有关系,可是……我觉得我可能没办法胜任这个工作,罗维诺并没有因为我的治疗而好转多少。]他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开口,[我想我能介绍更加适合的医生,我认识一个瑞士的医生,他非常的博学,他的妹妹也得过异食癖,现在她健康的就像是出生如此一样,我想,他能给罗维诺更多的帮助——比起我。]

路德维希从他的外套里面掏出纸条。

[这是他的联系方式,你可以帮我交给安东尼奥吗?]

[为什么?]费里西安诺没有伸手去接纸条,[路德为什么要换掉自己?]

[我想我没法再专心医治罗维诺了。]这种放弃让他不太舒服,但是路德维希很清楚,他确实不能,而让自己不认真的去干好一件事情会让他更加难受。[你看,你在这里。]他想起谷歌上面让他惊讶不已的答案,[我是说——总之,我会把茨温利医生的联络方式放在餐桌上的,恩……很高兴认识你,费里西安诺,还有罗维诺。]

他仓促地离开。

拒绝,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答案。

#

大概是第二天的下午,他收到了来自安东尼奥的电话。

[罗维诺看起来很激动!!路德维希!我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一直在咒骂你,然后他开始哭,我很担心,我现在让他睡着了,上帝我几乎都要喂他安眠药了,我在桌子上发现了给你的信,我想你对费里西安诺这个名字应该有印象,我现在没办法走开,我想你是不是能过来……]

[你在给那个畜生打电话是吗!把电话给老子拿过来你这个蠢货!!他最好祈祷……]

[罗维诺!!]

路德维希听见一阵锐利刺耳的声音,然后电话切换了人。

罗维诺愤怒的声音带着粘腻的哭腔。

[去死吧你这个凶手,你杀死了我弟弟!!你最好祈祷不要看见我,不然我会把你的……]

路德维希听不见罗维诺的咒骂了,他的思维停留在第一句话。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拿到费里西安诺的信,他记得他颤抖着手撕开那个信封,里面是费里西安诺好看的字体,纸张有些皱褶。

[给路德维希:

     我认为路德是最棒的医生,同时也是我最骄傲的朋友,我希望路德能够医治好哥哥,我想如果我是哥哥生病的原因的话,那么治好其实并不是很难,所以路德回来吧,请帮我,治好哥哥吧,我保证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

                                                                    费里西安诺]

#

[早上好,贝什米特。]

[早上好,茨温利医生。]

[我希望你今天的病情能有所好转。]金色头发的瑞士医生拉开病房的座椅。[我听说你昨天想要穿上医生的白大褂并且对着电话吼了一个下午。]

[我只是在跟罗维诺通话,你得知道他喜欢这样的通话方式。]路德维希穿着病服坐在另一端的椅子上,[费里西安诺给我的信让我很惊讶。]他拿起一张褶皱的纸。[我完全不能相信他就这样消失了。]

[不是医生的人穿上白大褂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即使你可能是想起了你的哥哥,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医生,虽然我确实不擅长应付他这样的人,我希望你能尽早从你的癔症里走出来,瓦尔加斯先生不太可能和你通话,昨天他应该正在给他的弟弟扫墓。]瓦修平静地在医疗表格上勾上“并无好转”的选项,[你得开始接受事实。]他开始每一天都会进行的对话,[你的恋人费里西安诺·瓦尔加斯在去你家的路上因为交通事故和你的哥哥一起逝世了。]他放下笔,认真地看着路德维希。

德国人继续拿着他手上的白纸端详。[我会治好他的,别担心,罗维诺会好起来的。]

瓦修若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的妹妹列支站在边上。[他为什么总是不愿意看见现实呢?]

[也许是因为他过于坚强了。]瓦修放下了表格,[他总是不断地进入新的臆想,如果只是这样或许会还好一点,他总是在臆想中折磨自己,他不断地模拟出他导致瓦尔加斯死去的场景。]

[希望他能早日好起来。]列支轻轻地将换完水的花瓶放到窗台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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